歌手·当打之年 已完结 共12期

分类:综艺选秀 中国大陆2020

主演:毛不易,周深,徐佳莹,萧敬腾,袁娅维,华晨宇,米希亚,刘柏辛,李佩玲,黄霄雲,曾一鸣,樊凯杰,白举..

导演:李俊浩,胥朝阳

如果有人问当下华语流行乐坛的最大特点是什么,那么一言以蔽之,就是流行音乐不再流行。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评选出的各种金曲、榜单,都已经淡出了大众的视线。唯一和流行音乐有点关系的,就剩下电视音乐选秀节目——尽管它和音乐本身的关系并不大。音乐秀与音乐无关,而只是把音乐当作媒介,本质是视觉主导的真人秀。但是,我们必须要承认,那些今天为人熟知的歌手绝大多数来自选秀节目。从选秀节目最早出现开始,到今天音乐秀的泛滥,选秀歌手的出现和走红成为当下流行乐坛的重要现象。他们既有早年间因《超级女声》而爆红的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尚雯婕,也有近年从选秀节目走出的邓紫棋、薛之谦、华晨宇、毛不易、周深等歌手。大量选秀歌手的涌入使其逐渐成为流行歌手的主力,并占据了华语乐坛的原创主流,且呈现出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不得不承认,选秀歌手的辈出导致了流行音乐难以进步。

需要说明的是,流行音乐长期以来止步不前,这恐怕已然达成共识,但其中原因却颇为复杂。从大环境上说,流行音乐的商品化所导致的音乐产业的娱乐化,是极为重要的根源所在。在这样的背景下,出品方瞄准选秀市场带来的巨大收益无疑是“明智”的选择。选秀节目的出现既满足了出品方、投资方和平台的利益需求,又帮助歌手实现音乐梦想甚至拥有一夜爆红的机会。但是,音乐真人秀却与音乐本身的关系不大。其一,无论是明星还是素人,他们在选秀节目上演唱的歌曲多为翻唱,而较少原创。这主要是考虑到节目的收视和播放。毕竟,经典老歌更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但是,这也隐藏了选秀歌手原创力不足的事实。即使这些歌手成名后依靠公司团队营销也没能避免这一现象。而只有少数人能脱颖而出,成为原创歌手。其二,音乐选秀过于注重“选”和“秀”的成分,却离音乐越来越远。《中国好声音》总是在选手登台之前讲述一段励志故事,选手甚至在台上也不惜“卖惨”。这些故事与音乐毫不相干,却反复讲述着梦想的意义,甚至带给人一种“屌丝逆袭”的幻觉。同样是为了播出效果,大量节目选择以歌手登台打擂的形式竞技PK。这使得歌手过分注重节目现场的表演效果,而不顾音乐本身的艺术形式。歌手的浮夸演技、评委的不时惊叹,还有观众的呐喊尖叫,这些都借助后期制作而完美地呈现出来。于是,音乐秀终于变成了一场表情的盛宴和空洞的能指。

不妨再举一个例子。正在热播的《歌手·当打之年》在时下综艺竞争如此激烈的前提下脱颖而出,成为关注度最高的综艺节目,甚至就连疫情也挡不住“云录制”的热情。这里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新一代歌手华晨宇。华晨宇在新一季《歌手》的表现不可谓不精彩,甚至可以用惊艳一词来形容。可是,恰恰是这种过于惊艳和浮夸的表演,让我感觉到一种音乐本身缺席后的失落。华晨宇的旋律天分和演唱天分不可谓不高,这使得他改编的歌曲出人意料,但在舞台上却具有超强的感染力。他在节目中演唱的《斗牛》极尽表演之能事。他不仅模仿牛的叫声还模仿牛的动作,再配合各种夸张的表情动作,俨然真的要上演一出斗牛大戏。当然,如果歌曲本身足够感人,这种过于夸张的表演似乎还可以得到理解。然而,这首歌曲却并没有普通观众说的那么深刻。在我看来,《斗牛》的旋律混乱,歌词含混,仅仅是歌手为了表演而创作的应景之作,根本不具有多大的艺术品质。《斗牛》看上去不着边际的曲风,实质是毫无思想却偏要故作深刻的装神弄鬼,为的是掩盖其空洞的本质。进一步说,《斗牛》像极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寓言:到处都是呐喊和愤怒,却也只能是一种毫无内容的撕心裂肺和鬼哭狼嚎。

不只是《斗牛》,甚至也不只是《歌手》。有网友这样总结了华晨宇歌曲演唱的套路:低吟重复神神叨叨——鼠来宝喊麦rap——鬼哭狼嚎的高潮——低吟结束——无限遐想享受掌声。可是,就是在这样一种千篇一律的故作高雅中,华晨宇被捧上了神坛,而这并不碍于他至今也没有一首广为传唱的动人歌曲。

华晨宇显然并非个案。选秀时代歌手原创能力的下降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也直接导致了流行音乐难以进步。选秀的背后是音乐产业和偶像工业的强势入侵。当前的音乐产业,是以“造星”为核心的文化产业。整个流行音乐的产业,也都围绕一个歌星的商业价值展开。从这个角度说,当歌手变为歌星,也就在本质上变成一种“商品”。有学者指出:“明星不可能逃离商业体系,当他在文化市场中摆脱掉人的因素,而完全融入商品的世界,按照商品运行的规则行事,才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事实上,今天的唱片公司签约歌手时,首先看中的不是歌手的唱功,更不是创作能力,而是外在的形象,包括舞台表现力,拍广告、上综艺、演影视剧的能力等等。这样一来,歌手形象充当了文化生产和消费的核心符号,而歌手自身的音乐技能反倒退居其次。在这样的产业生态下,歌手的音乐素养,乃至整个流行音乐本身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

进一步说,选秀歌手原创能力的下降,也是新媒介环境下音乐视觉化的文化表征。不得不说,作为听觉艺术的音乐已经在当代完全实现了“视觉转向”。正如陆正兰所说:“视觉符号不仅成为音乐重要的伴随文本,还几乎覆盖音乐从生产到传播的所有阶段。在这一过程中,音乐由听觉符号编码转向多媒介符号编码,其艺术表意方式也在发生变化。”这一点从歌曲MV的呈现到专辑海报的封面,特别是演唱会、选秀节目的现场都不难想见。流行音乐的视觉化固然顺应了歌曲和歌手的传播需求,但也很有可能削弱音乐自身的表达。华晨宇原创的《斗牛》如是,他翻唱的《我们》亦如是。最新一期的节目即使在“云录制”的条件下,依然拍摄出了MV的既视感,这再次证明了上述论断。《我们》在录制中有意使用单一机位镜头,用来制造一种“我就在对你唱”的幻觉。再加上华晨宇深情的解说和几乎落泪的眼神。这首歌曲就被演绎为“一生只唱一次的歌”,更是一首“有故事的歌”。或者干脆说,歌者唱的不是歌,而是故事;而听者同样沉浸在这种感人至深的氛围之中而不得不为之落泪。

总之,选秀歌手的大量涌入是音乐产业化和歌手明星化的文化表征。但是,这些都使得歌手的音乐素养不再重要甚至大幅下降。因此,这也就解释了选秀歌手的时代,流行音乐为何难以进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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