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HD

分类:喜剧片 法国1995

主演:凯瑟琳·海格,迪基·奥尔加多,维多利亚·阿夫里尔,阿兰·夏巴,若西安·巴拉斯科

导演:若西安·巴拉斯科

搬運一篇曾經的課堂觀影筆記

觀看這部電影時,大家無不被影片中的情節逗樂,時不時哄堂大笑。但看過這部電影以後,除了感到結局有點出乎意料之外,還由衷地感嘆這部95年的電影展現給觀眾的超前性別觀念意識,以及現在眼光看來都不一定能輕易接受的開放性婚姻關係。電影《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討論的不單單是“普通”的開放性婚姻關係,而是通過講述一對夫婦與妻子的同性情人之間的故事,進而討論了人與人之間情感的多重可能性和多元家庭存在的可能性。

我之所以要這樣強調這段開放性婚姻關係是“非‘普通’”,恰恰是因為這段婚姻關係中妻子羅莉的情人瑪麗喬身份之特殊,她是一個同性戀者、一個“鐵T”,也就是女同性戀情侶關係中偏向男性角色的一方。崇尚自由的瑪麗喬誤打誤撞地闖入一對處於婚姻疲倦期夫婦的生活之後,三人之間摩擦出了意想不到的情感火花。在影片詼諧幽默的基調上,導演探討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和家庭倫理三重問題:婚姻中女性扮演角色的割裂、愛情是否也符合三角穩定原理、女同性戀與異性戀之間情感建立的可能性。一、婚姻中女性扮演角色的割裂

影片開場給我們呈現了一對夫婦各自的日常生活,丈夫洛朗在外沾花惹草、處處留情,而他的妻子羅莉整天在家操持家務、陪伴小孩,是個溫柔賢惠的家庭主婦。洛朗跟女客人偷情時的對話很充分地體現了影片呈現的第一個問題——婚姻中女性扮演角色的割裂:“我老婆是忠貞那一類女人”、“我丈夫可能也是這樣對他的情婦說我的”。

面對情婦的性挑逗,洛朗的拒絕是基於客觀因素、理性思考的結果,但面對妻子的性挑逗時,洛朗表現出的拒絕帶有著情感上漠視和冷落,他的行為很明顯地將情婦和妻子按照“忠貞”與否分割開來,劃分女性為“聖女”和“蕩婦”,顯而易見,洛朗認為作為“忠貞聖女”的妻子是不會與別人偷情的,她應該是一個相夫教子、溫柔賢淑的好妻子,而被剝奪了對情慾需求的滿足。再結合上洛朗和安東談心時的觀點:“男人可以四處偷情,這與愛無關”,體現了以洛朗為代表一類已婚男人,在面對被劃分為不同“類型”或不同“功能”的女性時,抱有的“性的雙重標準”,也就是將女人“分而治之”。後來兩人因洛朗的花花行經不小心洩露引發的爭吵中,妻子羅莉情緒失控地咆哮:“你有跟我用過保險套嗎”,也傳達了一種含義:當面對妻子時,保險套毫無用處,因為妻子本來就是要懷孕生子的,妻子懷孕將會是好消息,相反情婦懷孕就不是什麼喜訊了。

當然導演也針對這個問題給出了她的答案,雖然洛朗和羅莉先後做出背叛對方的行為,但從兩人的出發點來看,洛朗為性出軌,羅莉因愛出軌。洛朗認識到彼此之間背叛上的差異,再結合上老妓女所說的話,才使得洛朗被迫反思了自己先前的行為、認清了自己的摯愛依舊是羅莉,並下定決心要挽回愛人。導演甚至設計讓瑪麗喬懷上洛朗的孩子——一個完全不會被洛朗劃分為兩種“類型”、不屬於“聖女”或是“蕩婦”範疇內的生理女性,而傳遞出這個問題在影片中達成和解的訊號。二、愛情是否也符合三角穩定原理

導演有意識地試圖探討開放性婚姻以及愛情的更多可能性,三角關係、同性戀與異性戀、情慾和愛慾,碰撞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

洛朗、羅莉和瑪麗喬在影片中呈現的三角關係,將女性放置在了以往只有男性才有的特權地位上,女性上位、逕行選擇。不同於一般的、只是把男性女性地位對調的情境,在這裏女性可以選擇異性或是同性。這令人想起古希臘時的男性公民對於少年愛的推崇,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異性戀對於有責任的自由民男人來說是一種義務,少年愛才是他們高貴的權利。[1] 由此第二個問題就出現了,要是一段愛情中不止兩方,而是存在三方呢?這樣由愛情構成的三角形關係是否符合三角穩定原理呢?

影片中關係的選擇權落在了妻子羅莉的手上,她可以制定規則、劃分界限、作出選擇,運營了一場似乎完美無缺的三人行,但短暫的平衡被瑪麗喬老情人的來到打破,羅莉醋性大發、洛朗從中作梗,看似牢固的愛情“三角形”馬上坍塌。後來瑪麗喬自願退出兩人的生活,但因臨走前借種懷上洛朗的孩子,最終還是重回兩人身邊,三人組成一個非典型的新型家庭。

關於愛情是否符合三角穩定原理這個問題,導演沒有直接告訴我們答案,但時不時響起的主題曲《我的心理只有你沒有他》悄悄給我們提示,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在愛情中或許不能有第三者,但親情可以。親情可以跨越同性戀與異性戀、男性與女性之間的差異,把兩顆心相連。三、女同性戀與異性之間情感建立的可能性

在這部二十多年前的影片裡,導演討論的範圍也涉及到同性戀與異性之間相互情感建立的可能性。早期同性戀群體因為處於少數群體地位、不為人所理解而飽受思想保守者的攻擊和排擠,不分男同性戀還是女同性戀,但由於女同性戀群體在該片中分量較重,就只作這部分的討論。

影片前期洛朗初次見面就對瑪麗喬進行了外貌和身分上的攻擊和貶低,中期作為情敵,兩人的關係從慢慢的從小矛盾不斷到開始認識到對方的優點,但洛朗還是對瑪麗喬的身份懷有芥蒂。兩人真正達成和解,是在瑪麗喬羊水破掉,洛朗摟著無助的瑪麗喬安慰她的時候,直到此時,洛朗和瑪麗喬都放下了對對方身份上的成見、放下心理上的防備:是男人怎樣,是女人又怎樣;是同性戀怎樣,是異性戀又怎樣?這一刻,洛朗只是孩子的生理父親,瑪麗喬只是孩子的生理母親,在某種程度上他們達成了對對方的真正接受和認可。

這讓人看到了女同性戀與異性之間建立情感的一種可能性:女同性戀獲得異性的認同,或許要藉由懷孕生子來實現,當她生子將會被冠以“母親”的名目,這個名目或許就能吸引人們對她同性戀身份注視的目光。但這種情感的建立是否有其必要性,影片沒有提及,只留給大家自己思索的空間。四、結語

影片整體給人一種輕快又戲劇性的觀感,讓人感到荒謬絕倫但又不由被其中能夠自洽的邏輯勸服。結尾洛朗與屋主之間的對話,也引發人遐想:當同性戀群體被社會接納認可之後,那麼處於無窮種可能性的人本性中的其他更為不羈的方面,是否也應該得到相當的釋放和延展?婚姻是有限的,但人性無疆,或許隨著社會水平、人文精神的進步,還有更多元的情感模式等待被探討。

參考文獻:

[1] 《厭女:日本的女性厭惡》/(日)上野千鶴子著,王蘭譯,上海三聯書店.2015.1.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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