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孤独的鲸:寻找52

分类:纪录片 美国2021

主演:JoshuaZeman,LisaSchiller

导演:JoshuaZeman

难得一个有点空闲的周末,工作负担不重,家务也都做完,决定做点平时没空做的事。和小伙伴约饭看电影,打算看看附近电影院有什么,被52这个名字吸引了。Finding 52,寻找传说中唯一的一头会发出52Hz声音的鲸。一直喜欢自然的故事,又是喜欢的海洋和鲸,和伙伴一拍即合。

上次去电影院还是2020年2月29闰年去看的《燃烧女子的肖像》,时隔一年多,Covid之下影业萧条,大部分影视作品在家上网即得,偶尔也会怀念出门去看电影 -- 有一个可以没什么目的出门逛逛的理由。自然类型的纪录片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大银幕上看广阔的海洋里的超大型动物,可以更好地沉浸其中。

影片讲述的是寻找这头声音在独特频率 -- 52Hz -- 的鲸,这头鲸最早1989年被海军的声波监听系统(SOSUS) 听到,由于独特的低频,一开始被认为是 something mechanical,后来海洋生物学家 Bill Watkins 鉴别出这是鲸的声音。有别于蓝鲸(blue whale)的悠长的高音,和 长须鲸 (fin whale) 的短促快速的中音,这头鲸的声音一波波持久且低沉。长期以来一直没有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人们一直好奇是这头鲸是什么种类,它的声音与别的鲸不在一个频率,它会孤独吗?Social media上很多人从中看到了自己,发出呼喊却没有人能听到。导演开启了寻觅这头鲸的历程。

令人向往的大海

同样也是科学家做研究,出海科考和我们这种在实验室收集数据太不一样了。今天你去实验室吗?嗯我们出海一周!海洋生物研究的工具好有趣。1)搜集声音常用的一个工具,Sonobuoy 声纳浮标,看这个设备工作很好玩。一个长筒,上边筒里是收束的浮标,下边筒里是收束的声音探测器。来搜集数据?先扔从船上扔到海里。入水之后,浮标打开,橙色的气球浮出水面。水面以下,一把小伞缓缓打开,这就是科学家们在水下的耳朵。2)追踪动物用到的另一个工具,是摄像头/GPS固定在一个板上,用4个真空吸盘,吸在动物身上。这个过程可不简单,雷达探测到了动物在附近(此处待确认),在主船上操作小型无人机去看俯拍动物,即使你能看得清清楚楚了,也要能把这个追踪器贴到动物身上啊!于是另一艘小船,由两个人驾驶,一个人在颠簸的大海里控制方向,尽可能地离鲸更近,越近应该是越颠簸,还要小心被鲸掀翻;另一个人在船头手持长矛,要趁鲸正好浮出水面的时候,稳准地把吸盘贴上去。近距离靠近一只上下游动的大型动物,这个操作并不顺利,成功贴到身上Pu的一下吸附声音,莫名的喜感。

从声音的角度来认识水下的世界

生活在陆地上的我们,在感知世界的方式里,视觉里多于听觉,至今仍然避免不了像远古在树上的祖先那样,看到绿叶里的红果就本能地想去摘。但水下的世界则不同。由于声音在水里可以长程传播,鲸使用这种方式来交流。You can hear more than what you see。想象一下你是17世纪的水手,晚上睡在船舱的水面以下,夜晚你能听到水里的各种声音。过去海洋里只有动物的声音,近半个世纪,远洋运输,水下钻井,潜艇,让海里变得更加嘈杂。影片有一个片段展示 了水下的种种声音,繁忙的运输航线相当于是机场,鲸简直要被震聋。电影里展示了一些海洋生物的大脑,复杂的大脑,和互动的行为,表明鲸是社群的动物。谁不想在安静的房间里和朋友聊天呢,谁不想晚上睡安静的好觉呢?最近看的另一个纪录片《the year earth changed》,由于阿拉斯加的游轮减少,鲸妈妈和鲸宝宝可以更清楚地听到对方,鲸妈妈可以放心地去更远的地方充分地捕食,也仍然和鲸宝宝保持联络,而不是时时刻刻守在身旁。

鲸会孤独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鲸会孤独吗?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实时监测它的脑电波,即便如此,恐怕我们也不知道它的感受。动物更像是一面镜子,我们人类,通过认识动物,把自己的情感映射到动物身上。喧嚣的互联网环境里,很多人觉得自己不被理解,缺少倾听,而52这头独特的鲸,成为了这种心绪的承载。想到了之前看的《我的章鱼老师》,章鱼与作者渐渐发展出的信任,mission impossible的方法躲避鲨鱼,受伤了之后坚韧地恢复,为了后代那最后一次灿烂的绽放,让观者以完全不同的方式重新理解世界,理解生活。也许我们永远不知道动物是怎么想的。想到了之前听陈嘉映老师的讲座 《历史与社会科学》,以下引用讲座录音整理(来源链接在末)

“以史为鉴,我更多把它从字面上理解,它是一面镜子,它不是用来照别人的,它是用来照自己的,就是说呢,你通过对自己渊源的了解,来加深对自己的理解,事实上呢,一个人如果不了解自己的历史,我相信他的生活会是,怎么说呢,非常平面的吧,我经常说,历史是很字面的给了一个人一个团体以纵深感。历史和纵深就几乎是一个词,即使是一个小孩子,也经常会问,我是怎么来的,我生出来是什么样子,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子,那时候你们是怎么抱着我的,我那时候好玩么,我什么时候会说话的——他想要知道这些,这是使他的生活变得有纵深的一个开端。在这方面,学历史和学哲学是完全一样的,它们是没有应用的,是标准的通识教育,它整个改变我们自己,它不是要改变我们处理一件事情。” 作者:羲北偏北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35687 出处:bilibili

从很小的一个角度说,生物多样性,给了我们更多的镜子去映照自己,更多的方式去理解世界;如果没有,人类也可以活下去,但那也许会是一种更单薄更乏味的生活。也就是作者在结尾说,it's not about biology, about science, it is about 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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