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花记 正片

分类:剧情片 中国大陆0

主演:茅子俊,徐沐婵,吴佩柔,蔡宜达,洪剑涛

导演:王涛涛

《奇花记》取材自清代名著《聊斋》的“葛巾”一章。《聊斋》本身是相当精彩的小说集,郭沫若称赞其为“写鬼写妖高人一筹”,的确如此,蒲松龄以社会观察的独到眼光,导入世情尘俗,将狐妖、树精当做人来写,这在当时无疑是一大创举。

蒲松龄赋予妖以情爱,这是一种跳脱。脱胎自野史珍闻,而又跳出正邪不两立、人定胜天的窠臼。而《奇花记》虽以“葛巾”为骨架,却进行了大幅的剧情增删,尤其在情爱的复杂多面上,有更深刻的描摹。

纵览全片,所有剧情的推进都是以男一号常在田的遭遇与回忆为线索。观众在无意中也会代入常在田的视角去观察。从身边的相府随从,到郊野遇到贪财浪荡的桑道人,再到进入鹿韭村与村民闲谈,此前所显露的目的是回曹家拜访谢恩,在影片的前半段,观众眼中的男主仍然是温文尔雅、知恩图报。

然而,这只是第一层。

相府派来与男主同行的长随在村民的接风晚宴上说,他的职位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显然,书生即便进京高举,也绝不可能一跃而成为宰相,最多不过是托庇在相府。然则男主返乡为何还需要相府差人随行呢?

所谓“两人之下”,绝不是指在宰相与男主二人。这是为后面描述男主的家庭地位做了一个扣子。

剧情接着推进:男主灯下赏画时,与白牡丹花妖玉版相遇。此时插入男主与曹家小姐的甜蜜回忆。直到此处,大家仍认为这不过是个男主为旧爱查明真凶的复仇戏。虽然经典,但对于口味日益升高的观众来说,少了些刺激。

这时,观众仍然在第一层。

剧中间接害死曹氏满门的真凶正是其他村民,这一点在剧中几乎是明示,相信观众都能在谜底揭晓前看出。然而剧情进行到葛巾向已经失忆的玉版追忆前事处,观众恍然大悟:男主始乱终弃,进京赶考后得当朝宰相青眼有加,遂狠心抛弃了曹小姐。可怜曹玉一片痴心,又未婚先孕,不容于曹家,是很容易推知的。

观众所需要的反转来了。这时,观众在第二层。

然而书生为何还要返乡探望?编剧很快给我们送上了答案——男主身负有亲手了结曹家小姐性命的任务。而且,是来自相府千金的主线任务。随从也知晓此时,并且出言提醒男主,这种牵连人命的秘密,这随从也能参与,一来显示其颇为得宠,二来也暗指男主在相府地位不高,且不受信任。

观众觉得男主活该。

观众目前仍旧处于第二层。

第三层,人设反转来自于男主的自我救赎。

首先一个段落就是男主救玉版逃出树妖洞以后,等候多时的仆人魏新递给男主一把刀,意思是让他趁机对玉版下手。但画面一转,却是他把魏新打晕在地上,此刻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决。这个行为也终于佐证了他心态的转变,一段回乡救赎之路

而在最后的攻防战中,红白花妖与男主的经典站位,是男主舍生取义的绝好舞台。看到这儿,就能理解为什么曹玉死后非得化作玉版与葛巾两人。

玉版和葛巾,实际上是曹玉爱恨的分化。

玉版继承了爱,却不愿意面对这一份失败的恋情,因此表现为无知懵懂,并且几乎忘记了与男主的过往,这大概暗喻两层意思,一是不愿再沉湎于痛苦的追忆中,宁可失忆以自我保护;二是此时玉版的性格更偏向于未遇见书生之前,仍是青葱少女。

葛巾则继承了恨,并且背负着全部的记忆,仇视男主入骨。

一体双生的奇妙设定,合情合理,又给了观众以思量剧情走向的空间。造成如今局面的,正是书生不善于把控自己的欲望而导致,爱恨交织,虽然有所分化,实则同生共死,不能择其一端。

也就是说,这并非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而是都要,或都不要的问题。

可是,男主有做选择的自由吗?

他的双手间接性地沾染了曹小姐的鲜血,更何况相府在后严酷相逼,也断不容常在田闪转腾挪。重峦叠嶂的现实因素,才是撕扯常在田心理防线的恶狼。

观众起初选择看这部电影,有人是冲着《聊斋》原著改编的噱头,有人想看看除魔卫道的打斗与特效,有的被“轻悬疑”所吸引。

真要是简单的人妖相争,岂非落了下乘。

相府的垂青,给男主开了一个常人无法拒绝的价码。任何人在批判男主之前,都应该想想,自己站在他的位置,能否收拾利欲之心,放弃功名,以一介白身回乡终老——毕竟抗拒相府的开价,自然也无法立足朝廷。

男主的确干了错事。给他安排一个惨死的下场,是很容易的。然而,这世间很多纷扰,不是简单一死就能了结的。从这方面讲,男主最后的选择足以证明,他的本性并不坏。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救赎之路,更是所有村民的救赎之路。

诠释情爱,给观众留足思考空间。这样的影视作品,才是值得说道的。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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