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剧情片 地区:年份:1998
主演:王宏伟,郝鸿建,左夏初
导演:贾樟柯
更新:2023-11-05 19:23
简介:小武(王宏伟)是山西汾阳一个屡教不改的“惯偷”,即使公安部..小武(王宏伟)是山西汾阳一个屡教不改的“惯偷”,即使公安部门在搞严打活动,他仍要想方设法下手。但是抛开所谓的“小偷”身份,他是个十分恋旧十分传统的人,亲情、友情在他心中都有沉甸甸的分量。但昔日亲朋好友早将他看作瘟神,惟恐躲避不及。无形之中,小武只能去做边缘人,换回某些满足和安慰。某天在歌厅唱歌时,小武结识了陪唱小姐胡梅梅(左百韬),相似的心境让两人建立了某种暧昧的情感。然而胡梅梅明白,小武并非她的彼岸,她需要找到一个更有力的“臂膀”改变自己的命运。对此小武虽也明白,却在事情发生时仍无法抑制失落。面对自己的未来,处境更加尴尬窘迫的小武愈发茫然无措。 第一次看《小武》,我还在读大一,处于文艺青年初级阶段,带着自高中以来的经验,以记住拗口的外国人名、听摇滚音乐和看文艺电影为荣。瞧不起看时尚杂志、哈日哈韩哈周杰伦、迷日剧韩剧好莱坞的人,导致自己产生虚假的审美优越感,陷在所谓的文艺情结中无法自拔。在图书馆翻阅各类入门级影评书(读七七的《声色现场》也是在这个时候,有种“原来影评也能这么写”的茅塞顿开感,以前看过那本不靠谱的《十导演批判书》,还以为她是个教授啥的),不认识崔卫平。我有一本厚厚的牛皮纸颜色的笔记本,记录了当年的读书笔记,以及少量原创文字。那里面有一篇《小武》的评论,我甚至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它珍爱有加,开了博客之后还把它copy上去。那是一篇单纯原始的所谓影评,安妮宝贝式的句子呼之欲出,一看便知出自一个文字表达欲望强烈,却是徒有热情的女孩之手。我渴望用笔生成意义,贾樟柯渴望用镜头传达情感,我们都盯上了处男小武。他躁动不安,他的荷尔蒙在尘土飞扬的汾阳空气中肆意分泌,映照了我们同样混乱的青春期。 我不是一个理性的人,所以我热爱贾樟柯早期那种缺乏控制力的表现欲,这是一种对影像无条件的原始崇拜:呆照、十几分钟的固定机位长镜头、遛着墙角不用轨道跟拍、扫大街一样的摇移,带来略微的眩晕感......我不质疑余力为的专业,只是他的专业遭遇贾樟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揭竿而起,百无禁忌却又步步为营了。后来,我在《颐和园》中感受到了类似的冲动,娄烨的青春来自另一种经验,它貌似更文明,佩戴了名牌大学的校徽,点缀着诗歌的蕾丝边,但余红周伟们不过是处在80年代末北京的小武,他们面临同样的疑惑——迷惘的青年一代渴望被启蒙,出路在哪里? 我生长于新时期,却并不比前辈们进步,我仍然是个处女——精神和肉体二重意义上的处女。想来,我逢看《小武》必哭,大概是自身困境的一种外化。 终于在北大看到大银幕上的《小武》,虽然只是DVD版。我已不是四年前那个文艺少女,贾樟柯被我当作本科毕业论文的题目(虽然是糊弄的,但也算系统梳理了他的创作),我的研究生专业是电影学,贾樟柯在课堂上被赋予更多物化意义,但这些不妨碍我再一次热泪盈眶,并在影片结束时拼命鼓掌。结尾处惊世骇俗的反打,我仍没有在中国的其他电影中观摩到。 十年之间,小武仍是处男,贾樟柯超越汾阳,小痞子混到了威尼斯。陈丹青说,是绘画救了他,电影救了贾樟柯。他们在不同的艺术中鸿蒙顿开,获得了一种形而上的解脱,当然包括物质生活的进步。而梁小武呢?我赞同陈丹青的观点,虽然他的愤怒有些许形式主义的投机取巧:当一个学生问,谁来救我们呢?他的答案是警醒的——不应该指望一种主义来拯救一切,不要有奴才的思维,也就是说谁来救我们。要从很小的地方做起,救自己,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陈丹青一如既往地愤着,谈话开始就批判场地和灯光的不民主,像个斗士。我很惭愧,我对民主的理解太浅薄,仅限于不平等层面。我不禁又想到张献民——他也愤怒啊,但愤得婉转迂回,绵里藏针,是令人怜惜的脆弱的愤怒。伊文思研讨会上,他用简短的发言对抗沉闷,亲自翻译以拒绝蹩脚阐释,他抽的烟都是marlboro light,而不是我爱的红包。 我亲爱的贾樟柯平和如故,从小武到韩三明,身上都有他自己的味道:某种超越性的人性。这也是当初余虹批判《三峡好人》的一个要点:韩三明的善太朴素,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无条件的善,与社会有脱节感。余虹还是很马克思的,或者说他太追求完美,一定要找到电影的软肋。贾樟柯本身就透着某种不合时宜,他说,经济危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好莱坞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生活并没有被波及,我还是在做着自己的电影。正是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让他有了旁观者的冷静,自省而骄傲。他有主见但不残忍,对家乡和往事怀有真挚的爱。所以小武是温情脉脉的,既没有被意识形态化,又没有被异化。早年的贾樟柯太善良朴素,甚至被批评为不作为。小武就是小武,一个未被加工过的,彻头彻尾的处男,具有费尔巴哈意义上的纯粹的人的品质。贾樟柯不居高临下地赋予,充分肯定其合理性,任其直观地存在,超越了阶级。但这超越是不彻底的,或者说,人自身是无法超越社会局限性的——小武仍旧被社会制度、道德律令指责,被栓在光天化日之下批判消遣。尽管郝老师对他留有封建家长式的爱,可制服在身,必定剥夺了无阶级性的相亲邻里之间的感情——你犯了国家的法,我要代表国家惩罚你。在这一切的矛盾之中,贾樟柯是忠实的记录者,与消极地不作为恰恰相反,他让影像本身呈现出反抗的力量,进行了一场非暴力不合作。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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