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20世纪40年代,地处南方的徐家川。富家少爷福贵(陈创饰)..20世纪40年代,地处南方的徐家川。富家少爷福贵(陈创饰)自幼顽劣成性,不思上进。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偏偏娶到了貌美贤淑的米行老板女儿陈家珍(刘敏涛饰)做媳妇,实实羡煞旁人。只是虽然家境殷实、父母康健、妻子贤惠,福贵却丝毫不知珍惜。在骗子龙二爷的引诱之下,福贵沉湎赌博,最终输掉家产和祖屋,气死父亲(李丁饰),打跑怀孕的媳妇,一夜变成了穷光蛋。家珍不离不弃,带着女儿凤霞回来和福贵继续过日子。内战、解放、土改……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岁月里,各种磨难交替加诸福贵一家人的身上,死亡不期而至,痛苦如影随形。早已痛改前非的福贵只能笑中带泪,默默品味着生活中的苦辣酸甜…… 本片根据余华小说《活着》改编。我认为这部电视剧的名字,更应该叫《家珍》。过去看《活着》,我总是倾向于批判和控诉,更多的是愤懑与悲哀。现在看《活着》,我却看出了一些坚韧、勇气和坦然。 毕竟,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着。活着不是等死,不是逆来顺受,不是犬儒保身。活着,就是人生的全部。
最近,“二舅”爆红于网络又逐渐烟消云散,让我重新想起这部《活着》。活着当然不是歌颂苦难、赋予苦难一种“崇高美”的意义。可余华老师序言自述中,《活着》也不是为了批判和宣泄:“……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我想这可能是我们看待“二舅”、试图评价他人人生时一种可能的态度,超然与同情。超然使我们不局限于是非判断、不急于惩恶扬善,同情使我们不忘记鲜活生命的遭遇并可以试着理解这种境遇。
多年来,我始终忘不了周国平老师所说过的一句话:“ 死是最令人同情的,因为物伤其类:自己也会死。死又是最不令人同情的,因为殊途同归:自己也得死。 ”后来,我把这句话改为:人会同情别人,因为物伤其类。人终究不会同情任何人,因为殊途同归。人有同情心,同情心是道德的根基;但同情心是有限的,人不可能永远理解他人。在这种有限同情心的基础上,我们对他人人生意义作出的所有评价,对那个被评价的人大概都是误读甚或曲解。无论我们如何深刻地尝试去“挖掘”、“理解”、“分析”、“研究”他人,收获的大概还是不同位面的“自我”。这是研究他者的意义:他山之石,镜中世界,照亮自我。这也印证了同情心的有限性: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等价交换。所以,“评价”他人,如果不是信口开河或哗众取宠,在我看来,真是一件难以负责的价值判断。
超然同样是件难以做到的事情,因为人总是会不自觉的代入自我:虽然是旁观者,虽然是不同的人生,却可能代入到他者的人生中,由此产生出是非善恶的判断与批判。而一旦代入进某种特定的角色、情感、心境,我们的同情增加了,对事物的判断基础却模糊了。一旦我们用强烈的态度急于为“二舅”作出更多的解读、质疑、辩解,我们离真实的“二舅”就越远,而离我们自己塑造的那个“二舅”越近。我们所作出的价值判断,也就对“二舅”本人愈发无意义。我们所爱所恨的,是自己营造的虚像,只不过取名为“二舅”罢了——那么我们对“二舅”的同情,还是真实的吗?是同情“二舅”,还是同情我们想象中的“二舅”,抑或,同情我们自己呢?
过于超然,就会漠然旁观;过于同情,就会模糊虚实。超然与同情的心态,当然不是评价他人的唯一坦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最佳路径”。可比起极化的两极对立、迫不及待的凶狠撕咬,是不是不失为“第三条道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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